对于《死亡哲学》这样一部在国内具有开拓性的著作来说,引起各种不同意见是正常的。在这方面我只想提出两点,供作者和读者参考。一是在西方有关死亡的哲学思考中,自古以来便十分关注并长期讨论的一个问题是有关“自杀”的问题。西方人很早便注意到,人和动物的一个重要区别是人能够有意识、有预谋地自杀,而这个问题在本书中除偶尔提到外,基本上没有展开论述。二是本书在对中、西哲学家的死亡观进行比较时,对两大文化之间的差异似乎注意得不够。中国传统哲学一般说来强调从生命的意义来看待死,而很少从死亡本身来赋予生命以意义,因而对于死亡问题要么是淡化,要么是回避,其生命意识主要立足于宇宙整体生生不息的自然生命,而非有死者个人只此一次的、须由自己来谋划并人为地赋予其意义的生命活动。但不能否认,本书的新意恰好在于,它将中国传统人生哲学中历来被忽视的死亡问题以哲学的方式系统地提出来,这就促使我们在生死问题上进行更全面、更深入的思考。正是由于这一点,陈修斋、萧萐父两位先生欣然为之作序,表明了学界前辈对这一研究成果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