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幼儿园
三十年前读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里面谈到世界各民族的童年有的是“野蛮的儿童”,有的是“早熟的儿童”,希腊人则是“正常的儿童”。当时很自然地就把我们中华民族归入了“早熟的儿童”。后来听说张光直先生把中华文明“正名”为正常的文明,希腊文明则是人类文明的“特例”,这是把早熟当正常了,当然也就会把正常视为另类,就像中国的父亲喜欢把儿子正常的调皮捣蛋骂作“孽种”一样。这个其实没有什么可争的。正不正常,反正早熟是事实。但马克思没有提到,早熟的一个后果就是永远长不大。就像乡下人叫做“耿古佬”、“千年矮”的那种发育不良的人,很早就娶妻生子了,一直保持十一二岁儿童的个子,却满脸的皱纹。这种人我们下放时见得不少,几乎每个村子都有,据说是三年困难时期造成的。不过,身体上的早熟和幼稚只是心灵上早熟和幼稚的一个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