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晓芒

灵魂的苦药

我接触韦先生的古典哲学译述,特别是康德哲学译述,是从读研究生的时候开始的。80年代初,我为了完成“德国古典哲学”这门专题课程,以及为了准备硕士论文,曾先后读了韦先生翻译的康蒲·斯密所著的《康德〈纯粹理性批判〉解义》和康德的《判断力批判》(下卷)。记得当时读斯密那本书时,我的自信心受到很大的打击。那是我们系资料室最厚的一本书,纸张很差,黄中带黑,看得人头昏眼花。最要命的是书中的文章风格,句子断断续续,联系似有若无,意思迷离恍惚,倒装句、从属句特别多。每天读着读着,眼皮就打起架来,自那以后我便养成了中午睡午觉的习惯。啃完全书,脑子里一锅粥,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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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常听一些文化人在向社会、也向其他文化人大声疾呼,说是整个社会都在道德滑坡人文精神失落”,知识分子要“顶住”,要“坚持人文理想”。给人的感觉,就像深秋时节最后几片树叶在寒风中飘飘欲坠,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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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情况应当有了极大的改观,因为一种民间的、青少年自己创造出来的网络语言和文字悄悄地侵入了现代汉语的神圣的地盘,大有与官方语言分庭抗礼之势。这种网络语言通常是随着个人电脑和网吧的普及而在“聊天室”之类的场合形成起来的,它的前身就是在市民社会、学生青年、工厂小伙之间及营业员和售票员口里的日常闲言杂语,它不需要任何文化积淀和语言修养,只需要伶牙俐齿和头脑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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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除了沉浸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把大量时间花在翻译和著书立说上以外,还写下了不少思考人生、关注社会现实的文字。我力图把自己的哲学观点贯彻于对现实和现实中的人的解读中,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实验场所就是文学,其次就是中西文化比较。其实我的文学批评基本上也是从文化哲学的角度入手的,文化批判是我所选取的一个用哲学介入现实的切入点。迄今为止,我已出版的文学评论和文化比较(文化批判)的著作有六部(有三部是已发表的单篇论文的结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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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多德的形⽽上学的解体是⼀个很⻓的过程。不是说亚⾥⼠多德⾃⼰就把它解体了,也不是说,在他以后⻢上就崩溃了,⽽是说后来的哲学家发挥它体系中的某些环节、某些要素,把它们作为建⽴⾃我意识哲学的⼀种材料或⼿段,并且⽴⾜于这样⼀个环节,⽴⾜于这样⼀个⼿段,⽽返回到前亚⾥⼠多德。哲学史的发展,往往有这样⼀种循环、回旋的状况,返回到以前,其实是为了更好地前进。在亚⾥⼠多德之前为他所超越、所批判的那些哲学家,在这个时候⼜复活了。哲学家们返回到前亚⾥⼠多德去重新吸收和再消化那些哲学的营养,从⽽在新的基础上建⽴起了各⾃的⾃我意识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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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多德(前384—前322年)是柏拉图的学⽣,他的名⾔“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个⼤家应该都知道,就是他和柏拉图关系的⼀种经典表达。我们前⾯提到拉斐尔的油画《雅典学园》,这就是讲柏拉图和亚⾥⼠多德争论的场⾯:柏拉图⼿指着天,亚⾥⼠多德⼿指着地,就是要把天上的东⻄拉到地上来,指导我们的现实⽣活。所以和柏拉图相⽐,亚⾥⼠多德是现实主义者。他的思想当然还是沿着柏拉图奠定的⽅向继续往前⾛,但是⾛到⼀定阶段的时候就⾃否定了,也就开始否定柏拉图了。他的⽅向是推动柏拉图哲学纯粹化的⽅向。柏拉图的精神哲学——我们前⾯讲到——是从⾃然哲学中跳出来、摆脱出来,专门谈精神,并且使理性变成了纯粹理性,这是柏拉图指出的⼀个根本⽅向。那么亚⾥⼠多德就是沿着这样⼀个⼤⽅向往前⾛,这个纯粹化就是要从感性事物超越上来,这⼀点亚⾥⼠多德也是这样的。不能说亚⾥⼠多德是⼀个现实主义者就不超越了,他就退回到⾃然哲学中去了,⽽是说,他继续往前⾛,⾛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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