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晓芒

灵魂的苦药

我的老师杨祖陶先生,正如许多更早的前辈学者一样,虽然一辈子潜心研究学问,却不肯轻易著述,以至于一些很有学术价值的讲义、讲稿长期压在抽屉里,一放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1992年,当我协助他整理完1962年写的一部教材(即《德国古典哲学逻辑进程》,武汉大学出版社1993年出版)之后,又向他提议再协助他将毕生用力最多、研究最深的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讲稿(写于1983年)整理出版时,他仍在犹豫不决,未置可否。直到1993年夏,由于要完成国家教委下达的博士点科研基金项目,在我的一再鼓动下,几经考虑,才答允了我的请求。但这次给我规定的任务,不是一般地整理讲课稿,而是合作撰写一部研究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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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小说”或哲学寓言这种体裁在世界文学史上并不少见。除了带有政治性的乌托邦作品(如莫尔的《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作品(如奧威尔的《一九八四》)之外,还有更具文学性的,如拉伯雷的《巨人传》、斯威夫特的《格利佛游记》等。张远山先生的《通天塔》一书定位于“反乌托邦小说”之列,但立意比一般政治性的反乌托邦小说更高,它关注的是人性和人类永恒的命运这些更一般的哲学问题。本书从头至尾都是由疯子口里说出来的“疯话”和“梦话”,这给作者在创作中进行“魔幻”想象拓展开了极大的空间,但也使本书的主题思想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成为了一个至今尚未破解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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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当时愿意跟随他的,只有他的弟子子由。他老先生也许万万没有想到,在2500年之后,孔孟之“道”确实已经越来越“不行”了的今天,竟会有那么多的人渴望着漂洋过海,望断西行路。整个民族的思潮都在以“蓄之既久,其发必速”之势涌向辽阔的大海,向全球展开自己的怀抱。西方的科学技术、文物制度、法律道德、艺术精神、哲学玄思、宗教冥想,无不以其诱人的光彩吸引着国人的视线,震撼着有识之士的心灵。世纪之交的中国文学,正是在这样的时代精神的大背景下,呈现出复杂的内在矛盾和冲突,展示了在挣扎中奋力突围的可歌可泣的生存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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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爱的情感与善的意愿无法分离一样,审美活动与道德情操也水乳交融。如果说,道德是人与人之间的行为准则,审美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那么,只有依赖情感上的交流,人与人之间的行为准则才成为人与人的内在精神本质、人的“性格”,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善;那种把外部抽象教条强加于人的约束,终归是反人性的、不能巩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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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并不辉煌,没有日出和日落的瞬间灿烂,而是和朴实的秋天田野的深褐、金黄和未收割完的白菜及未长满垅的绿肥亲切地呼应着、抚慰着。那天空只是一种点缀,一种可以在劳动之余欣然舒一口气的空间,它既不压k大地,也不引人遐想联翩,而是为大地的丰厚的泥土盛宴留下充分宽裕的位置,使整个画面沉入大地母亲深厚的怀抱。那是一种永恒的、静止的美,一种历经数千年沧桑而始终如一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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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有云:“人之性本恶,其善者伪也。”应当承认,假冒伪劣乃人之一种天性,且反映了人对这个世界的一沖看法:既然没有什么是真的,何妨大家都来假冒一回?假冒伪劣,可以给这个本来空无一物的世界提供出某种东西,正如人们明知是假冒产品,仍然要买,觉得总比货架上空空如也的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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