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晓芒

灵魂的苦药

我们知道,西方哲学从古希腊的赫拉克利特直到黑格尔,贯穿着一条“逻各斯主义”的传统,体现出对语言及其逻辑关系的高度重视;相形之下,中国古代哲学却一开始就采取了蔑视和放弃语言本身的态度,从未把语言当作人与世界本体之间的必经中介,更不是将语言本身及其逻辑当作本体和客观规律。这一方面使中国哲学传统中包含着丰富的辩证思维因素,但另一方面也使这些因素停留在原始朴素的水平,无法上升到辩证逻辑的高度。本文想就与此相关的几个最重要的中国哲学范畴对此作一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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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的辩证逻辑不是一种和形式逻辑并列的另类逻辑,而是以形式逻辑为其初阶的大写的“逻辑”,它将语言的逻辑功能和非逻辑功能统一为一种“自否定”的创造主体,不仅是用来建构“语言学之后”的逻辑方法,而且是这一形而上学体系本身的灵魂。但黑格尔并未充分意识到辩证逻辑与“语言学之后”的关系,而是仅仅从逻辑形式上容纳了内容中的某些非逻辑效果,却把其中的诗性精神和隐喻结构全部置于“意谓”(Meinung)之中不加言说,最终使辩证逻辑窄化为传统本体论(存在论)的一种表达形式或工具。从马克思实践本体论的劳动学说引出语言起源上的辩证本性,又以现象学的眼光将这种语言本性提升到哲学人类学的层次,最后在这一层次上揭示出语言本质上的诗性或隐喻结构,这有助于呈现辩证逻辑的全部内涵,探究语言的自否定结构作为语言学之后的形而上学意义,以及通过对中西不同形而上学原理的嫁接来建构这一形而上学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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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题目,自己都有点觉得匪夷所思。现代物理学告别思辨的形而上学已有一百多年了,难道当今物理学界的顶尖级泰斗霍金与思辨哲学真的还有什么瓜葛吗?当年似乎只有谢林和黑格尔合办过一份《思辨的物理学》杂志,自那以后,“物理学”和“思辨”二字始终无缘,谁要再想起这个话题,将被人视为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古尸。不过,双方接近的苗头至少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物理学在它的发展中越来越像是思辨哲学。我本人当时就是从“内部发行”的不定期杂志《自然辩证法》和《摘译》上的那些大批判文章的字里行间里,去捕捉现代物理学最新进展消息的。我像读哲学文章一样怀着巨大的热情读那些宇宙学的文章,并深感现代理论物理学中充满着哲学思辨的气息,似乎又回复到古希腊自然哲学的有趣时代了。直到今天,还可以用一句流行语来讲国外的学术界状况:“物理学家像哲学家一样说话,哲学家像物理学家一样说话。”不过,如果说现在像哲学家一样说话的物理学家都是一流的物理学家的话,那么像物理学家一样说话的哲学家决不是最好的哲学家,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标志着哲学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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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人恐怕都会承认中国是一个文化大国,可惜只限于过去。我二十多年前看《霍元甲》,前年又看了《李小龙》,发现里面都有类似的情节:一个是打败了日本武士,另一个是打碎了“东亚病夫”的牌子。《李小龙》里有所改进,除了这些以外,他还让一个日本武士充当他的跟班、他的崇拜者。再一个很重要的情节,就是李小龙后来在美国读的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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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耶稣基督诞生在马槽中以来,第二个一千年即将过去了。当二十世纪天空最后一道晚霞就要消失之际,整个世界似乎都蔓延着一种“世纪末”的恐慌,好像那支撑了人类世世代代生活意志的坚强信念,类似于“太阳每天照样升起”的信念,在这个垂危的时代突然间垮掉了。理想坍塌了,禁忌废除了,信仰被嘲弄,教条被搁置,上帝已死,神变成了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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